1942年。
法国巴黎郊外。
废弃的工厂厂房内,一道道巨大的铁链低垂,厂房黄褐的墙壁上长着一块块疥癣似的霉菌。霉菌密布的墙上满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小到手枪,匕首,大到冲锋枪,突击步枪
地面散落着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那些羊皮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神秘复杂的设计图,有些纸页完整,有些纸页被揉成了一团。
角落里,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一台木桌上。木桌上摆着一些零零散散的零件碎片,还有一只黑色的金属手套。
桌子上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不甚明快的老式德文歌,莉莉玛莲。
“vorderkaserne”
“vordegro?entor”
“standeeterne”
“undstehtsienochdavor”
“woll&039;nwirunsdawiederseh&039;n”
“beiderternewollenwirsteh&039;n”
“wieestliliarleen”
听着歌,桌后的少年脸上带着些许困惑。
他看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那里似乎有一双陌生且熟悉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这种被窥视感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让他无心工作。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忍不住站起来,打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
“加班加久了?”
霍法嘴里嘟囔了一声,揉着太阳穴回到了桌边。
收音机里的《莉莉玛莲》还在播放,他伸出手指按下按钮,频道切换,德文歌曲换成了英文播报。
“八月二十八日巫师日报麻瓜战场实时报道,欧洲犹太人遭遇大范围追捕,法国境内反犹活动日渐壮大,魔法部在此提醒各位,持续做好防卫工作”
咔哒。
那只手重新伸出来,多调试了几次。
收音机里的英文又变成了德语。
“八月二十七日,帝国巫师协会在北境察抄三间私人武器工厂。巫师协会再度提醒收听的各位。
我们严禁使用和持有任何未经注册的武器和炼金造物,违反者将处以五千加隆以上的罚金,或摄魂怪之吻不等”
咔哒。
频道再度切换。
德语又变成英文。
“最新播报,英国魔法部部长伦纳德斯潘塞沐恩将于本月底宣布卸任声明,新任魔法部部长将由法蒂尔德拉塞斯担任。据悉,法蒂尔德拉塞斯于1923年曾经担任威森加摩”
啪啪!
收音机的旋钮被急速扭动。
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播报声变成了彻底杂乱无序的磁磁电流声。
刷刷刷的羽毛笔停止了书写,它停留在纸面上,墨迹在羊皮纸上氤氲出一块黑斑。
少年颇有些不耐烦地关闭了收音机,他靠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显得焦躁不安。与此同时那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又让他心神不宁。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听到了,第一时间没有理会。
咚咚!
敲门继续。
更剧烈了。
“来了!”
霍法猛地站起身,有些头重脚轻地来到门前。拉开了破旧铁门上的窥镜。
门外站着一个身披雨衣的矮壮男人,他提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
是诺伯海格。
看见是他,霍法脸上的不耐稍微敛去,他扯开链子,打开铁门。
矮壮男人挤了进来,将手里的编织袋塞给了霍法。
“这该死的天气,下起雨来没完没了。”
诺伯大声地抱怨着,他脱下了自己的胶靴,往外倾倒着雨水。
“有人跟来么?”
霍法抱着编织袋,一边锁门一边问。
“没有。”
诺伯拿起一壶水,咕嘟嘟地灌下,随后摸了摸嘴巴:“门别锁,一会我们还要出去。”
诺伯脱完雨披,还完胶靴,拿魔杖在身上点了一下,顿时,身上冒出了火车车头般的蒸汽。
“还出去,什么事?”
隔着蒸汽,霍法敏锐地观察到诺伯的右眼和颧骨上又两道淤青和裂痕。
“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一边无所谓地说着,诺伯一边伸手翻了翻了霍法摊在桌上的羊皮纸。
“梅林的胡子,你还真是铁了心要学习炼金术么?”
“你刚去哪儿了?”
霍法打断了诺伯,把补给放在了桌子上。
“买补给要这么久?”
“东区,我接了个活。”
诺伯拿起一个水壶。
“我还是我们?”
“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