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只知道朝廷律法,只知道大王谆谆教诲,只知道人间正义,只知道天下万民,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
孟津拱手,语气坚定说道。
陈鸣闻言,脸色拉了下来:“满口仁义道德,孟县令这样的人,老夫见得多了。
不过官场争斗,势力倾轧而已。
如今,在这楚江省,乃至整个齐国,官员就分为新旧两派。
大王垂怜我等前朝老臣,让我等能有为齐国新朝,为天下百姓,发挥自身经验,为天子牧民的机会。
但你等新式官员,不断对我等老臣进行打压。我等一退再退,却被你们以为是软弱可欺,如今更是将陈寻抓来在这公堂之上如此侮辱。你们不过是想要以此案为契机,对我等老臣进行打压罢了!”
陈鸣一上来,就将这个案子提升到了新旧官员的对立问题。
同时,将自己以及所代表的老臣势力,与乔敏山所代表的新式官员之间,扣上了私仇的帽子。
你们审案,即便是审出了对我不利的内容,那也是你们要对我进行迫害!
你们搞我,是出于私心,你们如果要调查我,我就有理由反抗!
围观的百姓们听不出双方之间的唇枪舌剑,但是副总督这样的大官也出现在了这里,往日里见都见不到的人物,都在这里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好生热闹,让他们露出了赚到了的兴奋表情。
一年到头,哪有见过这样精彩的场面。
回去以后,这谈资都能翻过来覆过去说上一辈子!
陈鸣的到来,有些出乎乔敏山和孟津二人的意料。他们此时当然明白,这应该是案子背后组织的反扑!
什么人情世故?
不论是乔敏山还是孟津,对此都很了解。
在以前旧景的时候,一些案子一旦涉及到某些官员,除非有人特意推动,否则往往都是会将案卷卷宗直接封存的。这些卷宗汗牛充栋,即便被封存了往往不会激起半点水花。
如果在旧景的时候,这种底层流通的东西,不妨碍朝堂上衮衮诸公的事,即便是很多百姓家破人亡又如何?大人们的眼睛看不到,看到了也觉得碍眼。
但新朝不一样,大王亲手所写“黎元为先”的题词,现在还在齐王大厦前的广场石刻上,巨大的字体,每个进出齐王大厦的人都能看得到!
所以,他们不能同流合污,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但是,陈鸣的到来,让大堂上的气氛变得焦灼不安。孟津两人也非常窘迫。
总督不在,陈鸣作为楚江省最高的官,以势压人之下,两人也实在不好受。
“怎么,你们还要一意孤行?”
陈鸣见两人没有动作,抬起手朝着齐都方向拱了拱手:“如果这个小姑娘审问也可以,但本官要上报殿下,得殿下同意了才行!
否则,都像你们这样,司法程序不乱了套?
都想你们这样为了打倒政敌,而急功近利,不择手段,齐国还不乱了套?”
显然,西剑的手令,并没有让他退缩。
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西剑的手令,就算是西剑本人来了,陈鸣也万万不会让他如愿审理的。只要今天这一堂审判糊弄过去,机会就多了,不论是暗中除掉陈寻,还是销毁证据清理痕迹,都有回旋的时间。
至于乔敏山两人的怀疑,是不能将他打倒下的。
在他说话的同时,刚刚帮他挤开百姓的护卫也走到了大堂上来,站在了陈鸣的身后,一个个精气饱满,都不是弱者。
这一下,将乔敏山两人逼近了死角。
不过两人也知道现在不是退让的时候。
如今案件西剑、刘强两位大人都知道了,这个时候退缩了,他们两个以后都甭想着前程了。
“乔大人,这个案子既然涉及到枪械和青果,自然不是一个小案子。乔大人也别想着把这脏水泼到我们这些老臣的身上。但这个案子,是一定要破的,如果乔大人和孟县令能够放下成见,老夫倒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陈鸣也想到了两人对上不好交代,话锋一转。
“陈大人言过了,异人审案,也是提出线索而已,最后结论还是要经过证据佐证的,陈大人若有兴趣,不若一起旁听如何?”
乔敏山好像没有听到陈鸣所言一样,反而笑呵呵的邀请道。
“乔大人真要老夫请示大王吗?”
陈鸣眯起了眼睛,一挥手身后的人就已经围住了陈寻,将玉环姑娘隔绝在外。
不论如何,今日在大堂上,陈鸣是不允许乔敏山和孟津继续审理陈寻了。
现在下了最后通牒,一旦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上报了大王,此事再没有回旋余地。即便是杀了陈寻,也容易被君王记住,而一旦被君王怀疑了,那日后也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言了!
但在被君王厌弃动手之前,一个副总督的反扑,也足以让两人喝上一壶了。
“让他说。”
就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