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攻克另一个关键人物——布政使司的张坤。
这个人是岳都督的亲信,也是新盘省人,平日里和陈寻、岳朗交往密切。”
跪在堂中的陈鸣和岳朗,见到这两人一唱一和,好像自己这些人已经是被定了罪的犯人一样,虽然已经看出情况不妙,形势对自己不利,此时陈鸣鸣冤喊道:“大王,青果之毒,大王三令五申,我等怎会不知?我等老臣感恩大王之恩德,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大王的忽然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切的布置。
两人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命运已经滑向了不可预测的黑暗深渊,但在掉落深渊之前,他们还是想着挣扎一下。
任平生坐在官帽椅上,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堂上跪着的这两位楚江省的高官。
任由他们在这里演戏。
是非曲直,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更加清楚。
不论是岳朗还是陈鸣,不论是陈山还是张坤,这一切都在他的观察之下。所有因为这个案子而牵动的人,都在他的观察之中,如今对于这个案子有了全面的掌握,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他这才站了出来。
陈鸣二人被大王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心里直发毛。跪立不安,心里的压力逐级递增,血压也迅速升高,只觉得气血直冲大脑,这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在这种压力之下直接吓死了都有可能。
很快,仪门之外再次传来一阵喧哗。
百姓们今天吃到的瓜,比他们一辈子所听所见过的都要大。
此时,就看到一队队绣着金纹的校尉,押送着不少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些身上还穿着官袍,显然是从官署衙门的值房之中直接抓来的。
这些人太多,大堂里面甚至都放不下。
而当陈鸣两人看到这些人,目光在他们的灰头土脸的脸上一一扫过,顿时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脸色也迅速变得苍白灰败起来。
“布政使司左参政张坤、按察使司副使刘楠、佥事马凤林、都指挥使司李玉湖······”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足足有十九人!
厅级以上的就有七人,其余人等也都是处级以上,包含楚江省总督衙门、布政使司衙门、按察使司衙门、都指挥使司衙门,形成了一张极为强大的权利网络。
“往来书信、花名册、账本,人证物证,证据确凿,陈鸣、岳朗,光是从你们二人府里搜出来的银子,就有一百二十五万两!
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说?”
黄文光招手,有人送上来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名册、账本、书信等物件。
陈鸣和岳朗看着无比熟悉。
这些被他们深藏起来的物品,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公堂之上。想到以前种种,他们只觉得汗毛竖立,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他们一样,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大、大王,臣、臣一文都不敢花啊!”
陈鸣一声哀嚎,身上也终于重新涌现出了一丝力气,跪趴在了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
一百二十五万两,按照现在对于粮食的购买力,已经相当于十二点五亿了!
如今,纸币已经流行开了,直接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反而会引起怀疑,又因为这些钱黑钱,他们也不敢以个人的名义存到银行里去,因此便在府里窖藏了这么多的银子。
“伱们也没少花,在你们府中搜出来的现金,也有五百多万,敢说这是你们的俸禄?”
黄文光斥道。
“大王,我们也要生存啊!”
岳朗哭道:“我等都是北地官员,不像他们南方的官员,家里有田宅祖产可以依靠。
我们家里的土地、家宅、财产、族人都被蛮子占了,在这里楚江省为官,也要维持着府上的体面,只凭借俸禄如何能维系。”
“是啊大王!”
后面十几个官员,也嚎啕大哭着附和。
任平生听着这些人的哭诉,等他们说完了,哭哑了,一个个丑态毕露。
“摘了他们的乌纱!”
任平生说道。
“是!”
顿时校尉上前,将他们头上的乌纱帽摘除,将他们身上穿的官服扒掉,将他们腰间悬挂的官牌,以及印信全部收回。
一个个穿着里衣,哭丧着脸,仿佛生命之中最宝贵的东西被夺走了似的。
“朝廷俸禄,楚江省处级官员每月俸禄在三万两千文以上,厅级官员每月俸禄在四万五千文以上,这是普通工人的16倍和22倍,是普通百姓种地收入的三十倍以上。
少吗?”
任平生问道。
下面的人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