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怎么往下查,而是将这个证词报了上去。
皇后仿佛有点愕然:
“本宫对仪嫔有好感?”
她要被问春逗笑了,她对这后宫妃嫔怎么可能有好感?
只是懒得去管罢了,和她的利益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不值得她费什么心思。
至于她今日为何这么做?
问春都说了,是顺手推舟。
仪嫔恩宠渐盛,她不会主动去除掉仪嫔,但如果有机会,她为什么不给背后人行个方便呢?
问春哑声,许是也被自己的问题蠢到了。
皇后想起今日朝阳宫发生的事情,她眼中的情绪仿佛淡了些许,许久,安静的殿内响起一声叹息。
问春不解地看向娘娘。
皇后只是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这宫中来来回回得宠的妃嫔太多了,本宫不需要在意的,对么?”
问春不知道娘娘在问什么,她半点没有犹豫,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您是皇后娘娘,其余人再是得宠,也不能和您比!”
皇后被逗笑了,她当真掩唇笑了一声,从朝阳宫回来后,她眉眼一直围绕着的情绪在问春这句话后渐渐散去,她说:
“是啊。”
她拿起一本卷宗翻开。
良妃得宠了七年,尚是这个结果,仪嫔如今才哪儿到哪儿。
良妃怀孕封妃时,她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今日就对仪嫔生出忌惮了呢?
哦,如今该是叫做邰修容了。
有邰修容在,仪嫔再是往上爬,也不过一个婕妤的位置,连抚养皇嗣都不能。
她对于自己生出的忌惮情绪,有一点啼笑皆非。
但在朝阳宫时皇上看似无动于衷但其实一直护着女子的画面,仿佛印在了她脑海中,如何也驱散不了。
皇后按了按眉心,她翻看着卷宗,渐渐静下心来。
后妃再得宠,也和她无关。
她不能自乱阵脚。
冯妃去后,宫中很是安静了数日,但时日不长,因为太后娘娘回宫了。
这一日,皇后罢免了请安,众人都到神武门前迎接。
邰谙窈也在其中,她位份不高不低,位置也在众人之间,前段时间飘的雪还未彻底化掉,宫人们清扫出一条供主子行走的路,如今恰是落雪后最冷的时候,邰谙窈不仅披着鹤氅,内里还穿着袄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幸好鹤氅宽敞,不会叫人看得出内里她穿得臃肿。
她描了黛眉,脸颊饱满白皙透着点淡淡的脂粉色,青丝被玉簪轻巧地拢起,为表看重,她还簪了步摇,垂珠落在她额侧,和暖阳一起给她添了抹颜色。
周嫔和她站在一起,和她嘀咕道:
“听闻太后娘娘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又是个她不知道的消息,邰谙窈回眸,不解地看向周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