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赵正豪的身边走过去,傅偲在手臂上摸了摸,掌心里凉凉的。
坐到车内,冷气在密闭的空间内显得更加凉冽。
赵薄琰看向窗外,赵正豪依旧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
他轻咬下牙关,将情绪全部收敛起。
傅偲拽了下他的袖口,“我没事,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赵薄琰神色微松,随后接了个家里的电话。
是赵老爷子打来的,让他和傅偲回去吃顿晚饭。
傅偲再度拉了拉他的袖子,“没事的,答应爷爷,去吧。”
他们到家没多久,赵正豪也回来了。
只不过出乎傅偲意料的是,傅时律居然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杀了过来。
他走进客厅,招呼都没打,径自来到餐桌前。
傅偲忙放下手里的筷子。
“哥?”
赵老爷子看他脸色不对,“时律,你这——”
傅时律来到赵正豪面前,将他的墨镜给摘了。
“大晚上的还戴着吃饭呢,看得见吗?”
这位夫妻,像悍匪
傅偲看到了赵正豪眼镜下面的真容。
一只眼睛没了,整个眼皮凹陷进去,黑洞洞的。
她着实被吓到了,但至少是在场面上,没有叫出来。
赵正豪当即就炸毛了,噌的便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过傅时律的左手还按在他肩膀上,赵正豪稍稍用力,他就按得更紧。
赵先生和赵太太都在,这儿可是赵家。
傅时律如今是接掌了整个傅家,但并不代表他就能随意闯入别人的家里。
“时律,有话好好说。”
两家好歹结了亲的。
赵正豪的脸都快掉到地上了,但他现在万万不能惹事,也惹不起。
傅时律拍拍他的肩膀,“留校观察的小差生,就得遵守学校的规则来,要不然是会被开除的。”
这是在把他比喻成小学生吗?
狂妄才是赵正豪的本性,他是握向旁边的杯子,傅偲以为他要用它去砸傅时律,着急地想要起身。
赵薄琰见状,轻握住她的手。
赵正豪还没有那个胆子。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把杯子往这位爷的头上砸。
赵正豪捏的力道用力越紧,坐在边上的大太太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时律,有话好好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尊大佛进来什么都不说,让人猜呢?
这面子,傅时律说不给就是不给他们了。
“你今天去学校堵我妹妹了?”
傅时律右手手掌撑到餐桌上,他的手指不可否认是长得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但他手背上的伤却又突兀而狰狞。
针脚密密麻麻,由于时间太短,皮肉还有红肿。
外人看了,大不了说一句可惜。
但傅偲见一次就想哭一次,在别人都在瞎玩的年纪,她是眼睁睁看着傅时律为了学医,吃尽苦头的。
赵正豪贼眉鼠眼般睇向了对面的傅偲,“哪里叫堵啊,我就是去接偲偲回来吃晚饭的。”
傅时律一声冷笑溢出,嘲讽之意尽显,“她还需要你去接?赵家没别人了是不是?”
要不是给傅偲留着点面子,傅时律会直接问他,赵家人都死光了?
“她和赵……,她,她和薄琰结婚的时候我都没参加,她好歹是我弟媳……”
赵正豪心里是有些怵的,不是惧怕傅家的势力,单纯就是惧怕傅时律这个人。
赵老爷子听了这话,再有气也得憋着。
“时律,是正豪做得不对,以后我们一定看紧他……”
“赵爷爷,”傅时律的话语里没什么表情,“我觉得对他来说,真正能看管后他的地方,就只有那个铁笼子。”
赵正豪出事时,照片一波波的曝出来,他站在铁笼子上的那一幕,还被做成了表情包,小火过一阵。
赵家人面色齐刷刷变了。
傅时律颇有些好笑地直起身来,“别误会,我说的铁笼子是坐牢,没有讽刺的意思。”
赵薄琰作为赵家如今的当家人,却也没有站出来息事宁人的意思。
老爷子睨了他一眼,“薄琰,你做个保证,给你哥一次机会。”
赵薄琰想起他赶到时,傅偲的脸吓得都成了一张白纸。
“爷爷。”赵薄琰话里淡漠,亲情这玩意到了他这,凉薄至极。“偲偲当时身边还有同学在,我们结婚的事很多人尚且不知。”
“他突然冒到校门口,弟媳长弟媳短地叫着,还拦着偲偲的去路,不让她走……”
“尽管是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但看在那帮学生眼里,倒成了大伯纠缠弟媳……”
赵家好歹是高门大户吧。
可赵正豪就是个死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