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举,甚至是看不起他。
“长宁侯夫人?”
“臣妇在。”
李重阳开了口之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敲在桌面上,底下低头跪着的周氏听着这一下一下的敲桌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发毛。
“你先前写信给本王,说是想要将你亲女顾幽嫁给本王,可是真的?”
“回王爷,自然是真的。”周氏咬了咬唇。
李重阳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开口:“可是本王先前向长宁侯提过此事,长宁侯拒绝了本王。”
周氏心头一咯,忙是道:“这都是侯爷一时的气话,当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长宁侯府丢尽了脸面,侯爷也是一时生气,这才拒绝了王爷。”
“王爷乃是皇孙贵胄,若是府上的姑娘能与王爷结亲,我们长宁侯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哦?”李重阳挑眉,嘴角越发地压着,整个人看着冰冰冷冷的,又仿佛是那冰冷之下翻腾着火气,下一刻就要冲破牢笼而出,“此事是真的?”
周氏低头:“自然是真的。”
也不怪她说谎,顾幽现在名声坏了,谁人愿意娶的,便是有人愿意,也是同样名声不好的男子,周氏不愿将女儿配给这样的人。
而且长宁侯似乎没有打算要将顾幽嫁人的想法,很可能是想将顾幽这样关着,一直关到死。
顾幽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么忍心看着她落得那样的下场,一辈子被禁锢在幽若苑之中,直到死去。
周氏想想都觉得心痛得要窒息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眼下也只有找怀南王,顾幽才能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李重阳嗤笑了一声,目光森冷森冷的,他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地振在桌面上,茶盏与桌面相击,发出一声响声。
“长宁侯夫人,你觉得本王是傻子吗?就这么好骗?”
周氏心头一慌,忙是道:“臣妇不敢,此事”
“既然长宁侯夫人说此事是真的,不如本王现在就是请教一下长宁侯,问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将女儿许给本王?”
李重阳几乎是要捏碎了手中的茶盏,心觉得长宁侯府真的好胆。
这夫妻俩不商量好事情,是想将他当成猴子耍吗?
若是他真的信了她的话,到时候请人去说亲,被人拒绝了赶出来,他不要面子吗?
先前因为抢亲的事情,帝城诸人对他指指点点,许多人都觉得他污了祖父的威名,说是昭明太子是何等光明磊落又英勇无双,他这般品德有亏之人,根本不配为昭明太子的血脉。
甚至连皇帝,对他如今的意见似乎也很大。
而他仿佛是踏进了一个怪圈,越是不顺,越想着与顾幽成亲,从而改变命运。
因为这桩亲事,李重阳已经是焦头烂额,对长宁侯府的不识抬举很是厌烦。
周氏闻言心头一凛,心知此事是骗不过去了,急忙请罪:“王爷恕罪,此事是我家侯爷不是,也不知道他是发的什么疯,好好的亲事不要。”
“臣妇今日来拜见王爷,便是想与王爷一同谋划谋划。”
那本王便静候佳音
“哦?一同谋划?”
李重阳诧异地看了周氏一眼,而后开始思考起事情的可行性。
陛下不为他赐婚,毕竟人家长宁侯府不愿总不能强求,所以此事陛下不管,而他寻不到长宁侯松口的法子,而帝城之中最有声望的容国公夫人与曹国公夫人又不愿帮他说这门亲。
陛下、长辈、得力的媒人,这三个方向似乎已经行不通,他想娶顾幽的路已经断绝,而如今长宁侯夫妇对此事有了分歧。
周氏乃是顾幽亲生母亲,对于顾幽的亲事,也有一定的话语权,若是有她相助,这事情指不定就能了
只是这中间隔了一个长宁侯,虽然说各家儿女婚嫁一事,大多数都是夫人操劳,但长宁侯非要掺合,在这件事情上不同意,事情也有些难办。
看就看这周氏到底有多少本事了。
良久之后,李重阳这才又开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周氏听他这样问,心知他是也动了心思,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怀南王对她女儿是有心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做出抢亲这种事。
想到这里,周氏心中也是恼恨长宁侯,他宁愿是将女儿嫁给赵家那样上不了台面的人家,也不愿将女儿嫁入郡王府做王妃,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是他的女儿,是他的仇人吧?
他不为女儿的将来考虑,她也是要为女儿着想的。
周氏想了想道:“再过一些日子便是春耕了,每年春耕之时,朝中的臣子都要忙碌起来,许多官员也会被派遣出门。”
春耕关乎百姓一年的生计,朝中会派遣一些人到各地,便是不用派遣出去的,也将要忙碌起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长宁侯不是出门,也都是要忙得住在衙里。
“若是到时侯爷被派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