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脆的俄语发音倒是很耳熟，x小姐又仔细打量了她半天，突然记了起来，“你是薇薇安！”

她当然认识薇薇安，文扬的助手，以前见过几次。只是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似乎有点不一样，“你不是黑头发吗？等一下，我脑子有点乱，你是俄罗斯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亚洲人！”

x小姐记得文扬说过，薇薇安是跟人打架受伤之后被他捡回来的，打架的理由好像是种族歧视？

“我本来就是金发，黑发是染的。”薇薇安双手环胸，靠在门廊上，就像一尊门神，挡住了x小姐的去路，“你说我是亚洲人也不算错，我爸是韩国人，我也算有半个亚洲血统。”

“呃，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x小姐的心头渐渐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薇薇安挑着指甲，漫不经心道：“文基里昂真是一点也没猜错，他说你肯定会想方设法溜出去找乐子，把我所有的工作都停了，让我盯着你。”

“我以为你至少能撑半小时。”薇薇安看了一眼手錶，“这才过了十分鐘。”

她嗤笑一声，宛如文扬附体般地嘲讽她：“真是高估你了。”

“哈哈，那真是不好意思，辜负你的期待了。”x小姐试图以假笑掩饰尷尬。她拉过薇薇安的手，一脸真诚地跟她套近乎，“要不一起去逛个街？反正我也不认识路，一起去唄？我请你吃饭。”

x小姐跟薇薇安其实不算熟，虽然也见过几次，但除了打招呼基本没交流。

在x小姐的印象中，不管什么场合，薇薇安都戴着一顶巨大的前苏联毛帽，黑色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默默跟在文扬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也是一开始x小姐没认出薇薇安的原因，因为她终于拋弃了那顶和她格格不入的帽子，变得像个正常的少女了。

女孩子嘛，逛个街吃个饭，再聊点对方感兴趣的事，很快就熟络了。x小姐心里盘算着，稍微贿赂一下，说不定以后就是自己人。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对文扬直呼其名，看不出半分尊重的少女，远比x小姐想像的要忠心得多。

对于她的提议，薇薇安没有半点动摇。在x小姐无用的哀嚎声中，她面无表情地打开大门，一脚把她踹回了屋内。

暴力程度简直和文扬不分上下，不愧是战斗种族，哪怕只有一半的血统。

最后x小姐也只能一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文扬，一边老老实实回去看书了。

薇薇安的出现让提婭阿姨很是高兴，而她对提婭的态度和对x小姐的态度完全就像两个人。薇薇安亲热地拥抱了提婭，然后一脸孩子气地问她中午吃什么，两个人手挽着手愉快地聊起了天，欢声笑语连在书房的x小姐都能隐约听到。

“提婭阿姨，我能问您个事吗？”

吃过午饭，薇薇安捧着提婭给她泡的热可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而x小姐则是借着收拾餐具的机会，和提婭一起去了厨房。

“您想知道什么？”提婭停下了洗盘子的动作，把水龙头关掉，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眯眯地看向她。

“薇薇安小姐经常来这里吗？我看她好像对这里很熟，她是不是和文基里昂关係很好啊？”x小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有点好奇，希望不会给您造成困扰，如果不方便告诉我也没关係。”

“您太客气了，您是先生的朋友，薇薇安小姐也是先生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提婭取出柜子里的茶叶，问她，“要喝杯茶吗？”

“好的，麻烦您了。”

提婭的年纪虽然有些大，但气色看起来不错，脸上皱纹也少，说话温声细语的，为了x小姐能听懂，她还刻意放缓了语速，听起来就更温柔了。

“薇薇安小姐是个可怜的孩子，先生捡到她的时候，她才16岁。我还记得先生把她带回来，她全身都湿透了，脸上还有淤青，太可怜了……”说起过去的事，老人家一顿唏嘘，摇头叹息。

“她怎么了？”x小姐问。

“跟一群街头混混打架，一对五，居然还把人家都打趴下了。”提婭笑着摇了摇头，把泡好的红茶递给x小姐，“您也看到了，薇薇安小姐是混血，因为有亚洲人的血统，长得和大家不太一样，所以经常有那么些无知的小子找她麻烦。”

“再加上她是单亲家庭。”提婭叹道：“薇薇安小姐只有母亲，她父亲和她母亲离异之后就回国了，从此了无音讯。她母亲平时还要工作，并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照顾她。”

“因为经常被同学欺负，薇薇安小姐后来就没上学了，但是她很聪明。”提婭看着客厅里薇薇安，眼神温柔，“先生跟我说，她对电脑，对网路那种东西很有天赋，这种天赋非常难得，可以说万里挑一。”她抱歉地笑了笑，“我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但先生很欣赏她。能让先生欣赏的人必定是很厉害的。”

“先生平时工作很忙，他需要像薇薇安小姐那样的得力助手帮他分担，所以，您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会经常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