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很像奶奶安排的岗位,我之前暑假就被她拉去听了市场部的策划方案。”
不像那些安享晚年的富家老太太,作为寡妇一边抚养孩子,一边维持公司经营的方熙玉对集团有很强的控制欲,现在仍然会定期出席会议,或者突然到访他的实习单位。
夏茯很欣慰他能把热情重新转回到工作上,笑着趁热打铁道:
“你说的很专业,你之前一定表现得很好,所以奶奶才会让你继续接触这块。”
“是不错……之前参展的西装还在,要不要看看?”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如她期待的那样松开了手指,同她拉开一些距离,眼眸因为笑意弯出狡黠的弧线。
等到夏茯跟他步入衣帽间,才知晓方景澄漂亮的脑袋里藏了怎样的坏心思。
“怎么样,这身西装?”
将头发梳得整齐,一丝不苟地系上纽扣,穿上枪灰色的西装裤,一切都十分合适,那裤子又直又长,完美地收束他的窄腰,锋利的裤线几乎能划伤她的眼皮。
夏茯仔细地欣赏他,发现自己果真难以抵抗方景澄游刃有余展现自己的画面,那就像在闪亮的镁光灯下打开一把象牙雕花扇,或者旋转一顶女王加冕的桂冠,精巧的钻石镶嵌工艺会让人惊叹不已:
“还好我们不在一个部门。”
就因为这身衣服,她肮脏又混沌的职场恋爱有了完整画面。
“怎么这么冷淡?你可真过分……”
方景澄歪了歪脑袋,他故作受伤发出哀叹,但显然领会了恋人目光中另外一层含义,与此同时脸上笑容越发愉快。
青年向她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他托起她的手掌,弯下腰去吻她的指尖,从手背到手腕,在舌尖划过小臂上的小块皮肤时,抬起眼睛,自下而上望着她:
“这是毕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吧?这次就让我请你喝点什么吧,夏茯小姐?”
啊,危险的衣冠禽兽,长着一双蜜糖流淌的眼眸……
轻薄的衣袖被扯下肩膀, 飘逸的裙摆则在脐上皱巴巴地堆成一团,她整个人衣不蔽体、只能像考拉一样挂在方景澄的身上,将全身重量托付给一双发烫的大手。于是湿润的水液像小小的溪流沿着他小臂的脉络、衬衫的褶皱滴淌, 在那件五位数上西装洇出一滩深色的水痕——除了分开的拉链,方景澄其实没露出多少皮肤。
夏茯盯着他湿润的额发, 觉得眼前的景色在荒唐之余又说不出的刺激。
“怎么办呢方先生, 周一上班。你的衣服现在还来得及干洗么?”
他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中,执着于感受她的体温, 表情十分放松,“无所谓……本来也该去裁缝店拿新的了, 顺便给你的那件再调整一下尺寸。”一边说一边用手掌丈量她腰部的尺寸, 将夏茯往怀里拉了拉, 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夏茯低下脑袋,懒洋洋地磨蹭方景澄的脖子,对消耗体力后还要出门表示了不满:
“我是技术岗吧,也要穿套裙么?”
闻言。方景澄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他像抱小孩那样哄着她, 大步向浴室方向走去,与此同时解释道:
“嗯,房地产公司是这样的,比较注意员工形象。放心,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而且这次实习入职, 我奶奶可能也会去,到时候我想把你介绍给她。”
要见家人?那就没办法了。
毕竟和被方景澄换着花样嫌弃的哥哥不同,从小照顾他的奶奶显然在他心里占据了相当大的分量。
只要一想到要面对自己从未体验过的亲密家庭关系, 夏茯就说不出的紧张。
她见识过奶奶嫌弃媳妇张兰的样子,又目睹了兄弟两人间的隔阂, 现在很难不去联想方家老太太究竟在孟涵山失败的婚姻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沉默的纵容?还是满不在乎地打压?
之前她觉得感情反正没有结果,所以也没必要在乎。可现在呢?
她安静地坐在浴室边缘,望着单膝跪在一边的方景澄,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