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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妮娜 ;瓦尼尼(2 / 9)

又走了。

“这可怜女人一定有些穷凶极恶的冤家对头,”瓦妮娜暗想“使得我父亲那样无所顾忌的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宁肯每天不辞辛苦,亲自爬这一百二十级梯子。”

一天晚上,正当瓦妮娜悄悄地朝陌生女人的窗户探过头去时,猛然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事情露底了,瓦妮娜往地上一跪,叫道:“我喜欢您,我忠实于您。”

陌生女人示意她进去。

“我真得求您原谅。”瓦妮娜叫道“大概,我愚蠢的好奇心冒犯了您!我向您发誓严守秘密,我永远不再来这儿,如果您要我这样的话。”

“看到您,有谁不感到幸福呢?”陌生女人说“您住在这座官里吗?”

“是的,”瓦妮娜回答“我看您还不认识我。我是瓦妮娜,堂-阿斯德鲁巴尔的女儿。”

陌生女人吃惊地盯着她,脸刷地变得通红。接着她说:

“我希望您每天来看我,请屈尊答应我吧!但我希望不让亲王知道您的来访。”

瓦妮娜的心咚咚直跳,她觉得陌生女人的言谈举止非常优雅,这个可怜的年轻女子大概触犯了某个权贵,也许一时吃醋,杀死了她的情夫?瓦妮娜不能想象她的不幸会有平庸的原因。陌生女人告诉她。说她肩上挨了一刀,伤及肺部,疼痛不堪,她常常发现自己满口鲜血。

“您没有请外科医生?!”瓦妮娜惊叫起来。

“您知道,在罗马,外科医生必须把所治伤员的情况一五一十向警察报告。”陌生女人说“亲王屈驾亲自用您看到的这块布包扎了我的伤口。”

陌生女人极自然地把受伤的经过带过去了。瓦妮娜爱她若狂,然而,有一件事令年轻公主大惑不解:在极为严肃的谈话中,陌生女人似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突然想笑的念头。

“要能知道您的姓名,我会很高兴的。”

“人家叫我克莱芒蒂娜。”

“好吧!亲爱的克莱芒蒂娜,明天下午五点我来看您。”

第二天,瓦妮娜发现她的新朋友精神极为不佳。

“我愿意给您叫个外科医生来。”瓦妮娜一边拥抱她,一边对她说。

“我宁愿去死,也不请外科医生。”陌生女人说“难道我要连累我的恩主不成?”

“罗马总督萨维卫-卡丹扎拉先生的外科医生,是我家一位仆人的儿子。”瓦妮娜大声地说“他对我们忠心耿耿。处于他的地位,他不怕任何人。我父亲不知道他有这样忠诚,我要派人去请他来。”

“我不愿让外科医生来治疗。”陌生女人激烈地叫起来,使瓦妮娜觉得意外。“来看我吧!要是上帝一定要召我去,那就让我幸福地在您的怀抱中死去。”

第二天,陌生女人的情况更见严重。

“如果您还爱我,”瓦妮娜离开她时说“您就会看到一个外科医生。”

“要是他来了,我的幸福就会立刻消逝。”

“我就打发人去请。”瓦妮娜又说了一句。

陌生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拉住她,抓起她的手在上面乱吻。

有好长一阵两人邢缄默无言,陌生女人眼里噙着泪水。最后,她放了瓦妮娜的手,用仿佛即将死去的神气对她说:

“我有件事要向您坦白,前天,我说我叫克莱芒蒂娜,这是假的;我是一个不幸的烧炭党”

瓦妮娜大吃一惊,把椅子许后一推,马上站了起来。

“我觉得,”烧炭党人继续说“这个坦白会使我失去伴随我生命的唯一幸福。然而,欺骗您却不应该是我的行为。我叫彼埃特罗-米西利里,十九岁。我父亲是圣琪罗——英——瓦多的一名可怜的外科医生,我自己是烧炭党的成员。他们突然破获了我们的‘买卖’。我手铐脚镣,被人从罗马涅押到罗马,丢进一间白天黑夜都点着灯的黑牢里,在那里度过了一年又一个月。有一个好人帮我逃跑,他让我装扮成妇女。当我走出监牢,来到最后一道门的守兵面前时,正好有一个兵在骂烧炭党,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我向您肯定,我决不是充好汉,确实是要出口气。干了这个冒失事儿后,我在罗马的大街小巷里被人追捕,身上被刺刀捅了几下,已经精疲力竭,便跑进一处大门敞开的府邸。我听到宪兵们跟在我后面跑上来,我跳到一个花园里,摔倒了,离一位散步的妇人只有几步远。”

“维特莱希伯爵夫人!我父亲的朋友。”瓦妮娜说。

“什么!她告诉您这事儿啦?”米西利里叫道“不管怎样,这位夫人——她的名字永远不应该说出来——救了我的命。当宪兵们闯进她的府邸要逮住我时,您父亲把我放进他的马车,驶走了。我自觉非常虚弱,好几天来,肩膀上的刀伤简直叫我不能呼吸。我快死了,我将为自己的死抱恨终天,因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瓦妮娜惊慌不安地听他讲完,然后匆匆地走出去。在她那双十分美丽的眼睛里,米西利里看不到丝毫同情,看到的仅仅是高傲的心受到伤害后的表情。

夜间,一个外科医生来了,他独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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