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究竟该去想些什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清醒到近乎空虚的状态。
突然间,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我身边的床上躺下了,吓得我赶紧开灯起身,发现樱宁正躺在我的身边。
“你这是搞什么啊!”
对于我的嚷嚷,樱宁做着噤声的手势朝我“嘘”了一声。原本平躺着她也学着我之前的模样侧过身来,蜷缩成了一团。
“你能不能回你的树里去睡?”
樱宁依旧没有说话,她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完全不理睬我的模样。
昏黄的灯光落在樱宁那白皙的脸上,让瘦弱的她看起来有一些憔悴。
“喂!我说!”
“樱花落,樱花开,儿郎攀树采樱来。儿郎已折花枝去,明日新樱莫再摘。问我新樱留何用,留给珠儿做衣穿。做顶樱花帽,头戴花帽福光罩,做件樱花衣,身穿花衣无灾疾,做双樱花靴,脚踩花靴好上学,樱花开,樱花落,岁月无辜又蹉跎。家姊辛劳无他求,但求珠儿好生活。樱花开,樱花落,佑他此生平安过……”
樱宁没有理睬我的不满,她闭着眼睛,用一种唱歌一般的语调,将这段话读了一遍又一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讲些什么,但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头正在泛起一丝暖意。我觉得自己好象被一种无形的温软给包裹住了,那份温软的触感让我感到出奇的安心。
又将那段话重复着念了两遍,一直闭着眼睛的樱宁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我活了上千年,做了很多的好事,也做过很多的错事。但真正让我觉得后悔的,说到底,其实也只有一件事而已。”
她这么说着,将视线重新望向了我。
“睡吧孩子。”樱宁将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一股暖流从她的掌心间淌出,透过了肌肤和颅骨,让我那原本混沌无比的思维沉陷入如了棉花般的柔软中。
睡意在那一刻袭来,月色的余晖,樱宁的脸变得朦胧而模糊。
她朝我微笑,不再是那种孩子气的笑容,是充满爱意的温婉。
“睡吧……珠儿……”
我进入了梦境……那是一个难以启齿却又异常恐怖骇人的梦。
在梦里,我见到了湘裙。
她淡漠而无表情的注视着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意。我梦到了那个课间,我躺在学校的操场上。周围好安静,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
湘裙她跪坐在我的身边,始终没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拿着柔软的丝巾擦拭着我的脸上、我望着湘裙,望着她那乌黑的双眼,深邃中沉淀出一份超脱于现实的宁静。
“你不是湘裙……”
擦拭着我脸庞的湘裙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湘裙继续一言不发同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手。
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答,随之而来的,是湘裙那冰凉而柔软的唇。
湘裙趴到了我的身上,一声不吭地解开我的衣裤。她紧紧抱着我,引导着我进行着让我耻于用言语描述的行为。
就在那不可描述的行为行将结束的时候,湘裙的容颜突然像是被雾气笼罩了一般,在我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虽然明明只隔开了不到一尺的距离,但我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希望去看清湘裙的脸,终于,那层雾气一点点散开了,但就在雾气彻底散开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下身抽搐了一下。
我的视野中,看到了樱宁的脸。
“我活了上千年,做了很多的好事,也做过很多的错事。”
坐在我身上,一丝未挂的樱宁俯下身来。
“但真正让我觉得后悔的,说到底,其实也只有一件事而已。”
她这么说着,冰凉彻骨的手抚摩着我的脸颊。
“那就是,让明明已经死去了的你继续存续在这个世界上。”
樱宁的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变得狰狞可怖,她纤长的手指死死搅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几近窒息。生存的欲望让我努力想推开她,却只是徒然。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身亡的时候,混乱中,我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来不及多想,我挥舞着匕首,将其深深刺入了樱宁的胸口。
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郁花香的热流,倾淋在了我的脸上。
樱宁的手终于是松开了,她低着头,被从胸口喷溅而出的伤口染花的容颜,朝着我露出一种不能体味的笑意。她的嘴唇笨拙地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樱宁的整个身子连同那把依旧插在她胸口的那把匕首,破碎成无数的光点,飘散入寂静的风中。
我醒了。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彻底浸湿了,就连被褥都有些湿漉漉的。裤子上的那粘稠的湿意尤为明显,让我觉得自己的脸就像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一样滚烫滚烫。
我看了看床边,发现樱宁已经不在了。这让我不禁怀疑,昨天那一脸落寞地蜷缩成